小鬼老大認真思考生意宏圖, 結合自己37年豐富人生經驗，得出了發展礦石的深遠計劃。

章魚小十聽完他整個計劃後，炸雞都不敢吃了, 立刻跳開, 離這六個小鬼遠遠的。好可怕，這群鬼好黑心！

小鬼老大恨鐵不成幹的瞪了這條只會幹飯的章魚一眼，鼓起勇氣, 飛起向潘重陽和霽仰自我推薦。

他默默把學ppt提上計劃, 據人說, ppt是開會的必備要素！他作為一名有上進心的員工, 首當其沖就是學好PPT！

霽仰正在視頻刷題, 算分出來, 她贏了俞元，心情相當快樂。她用鼓舞的眼光示意猶猶豫豫地小鬼，“聽說你對礦業有想法？”

說實話，小鬼一聽到霽仰的聲音, 雙腿立刻就軟亂, 差點就想拉在紙尿褲上了。但他嚴肅回憶了紙尿褲的昂貴價格, 努力地忍住了。

“我之前就在緬甸礦石打工, 對礦產很有研究。要開發礦石, 人力資源是第一步, 因此，我們必須要重視人力開發……”

霽仰的重點明顯不對, “哇, 你打工經歷很豐富啊，緬甸也請小鬼嗎？”

說到這，小鬼表情明顯很悲憤。“唉, 這年頭大家都講科學了，沒幾個人請小鬼，我們的生意好難做啊。沒辦法，我們只能開展副業。緬甸那邊雖然亂，但是起碼能有活路，我們幾兄弟在緬甸打工好幾年了，挖過的礦石數不勝數。我們這麽黑，也是因為在地下待太久了。”

霽仰瞟了一眼他黑漆漆的皮膚，黑漆漆的瞳孔，滿臉問號，“這是環境問題？”理論上來說，這應該是遺傳影響吧。

另一個小鬼明顯有話說，幽幽嘆氣，“其實緬甸最出名的特色行業是詐騙啦，錢多事少來錢快，我們本來打算利用自己的優點進行電話威逼利誘恐嚇，誰知道，根本沒人信我們！”說到這裏，他的臉色相當忿忿不平，“他們竟然一個二個都懷疑我們是小孩子偷聽了爸媽的電話，還有些過分的人類竟然還詢問我們九年義務的題目？？最過分的是，我們好不容易一個鍵一個鍵百度查詢完答案後，他們竟然大笑著掛斷了？！人類真的是太不講禮貌了！”

霽仰：“……”

潘重陽：“……這經歷真的是很曲折啊！既然你們經驗這麽豐富，那麽你們打算怎麽去開采這片礦產呢？我聽說你們還做了階段計劃？”

“首先，我們需要大量的人手開發。但是，我們又要降低成本，現在的人工價格過於昂貴……”

潘重陽認真傾聽，邊拿起了小本子做筆記，邊認同點頭，確實，勞動力是個問題。他鼓勵地看向小鬼，期待他說出解決方法。

“很簡單！我們可以學習我上一個礦產的管理方法！我們直接去綁架一群青年群眾，用他們的人身安全、家人的性命威逼利誘他們挖出足夠的礦石，方可以回家！這樣一來，我們不僅不需要付工資，還可以收獲效率最高的工人！”小鬼眼中有星星，充滿了成功的渴望。

潘重陽筆都掉了，靠，這小鬼三觀呢？

霽仰：“嗯，是個好主意，但是我們公司是合法的！九九，回頭給你的新同事報個思想道德培訓班……”

她沈思了下，“順便把法律課程也勾選上，對了，記得定期組織普法直播吧。他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小娃娃了，我怕以後得去監獄撈他們。”

霽仰這個大魔王都得遵紀守法，在人間界老老實實蹲著，努力經營公司為國家貢獻GDP，認真學習準備高考報效祖國，這群小鬼憑什麽自由快活違法犯罪？！是時候讓他們認識到社會的險惡了。

潘重陽默默把和班富電話聯系的事宜記在本子上，嗯，子不教父之過，都是當爸爸的人了，怎麽一點都不重視孩子的教育。

雖然計劃被斃掉了，但小鬼老大再接再厲，努力表現自己，“綁架人不行，那綁架鬼總行了吧？人類有法律保護，但是孤魂野鬼可沒有！”

霽仰竟然可恥動心了。“嗯，很有道理，這世界上的孤魂野鬼每天飄著，確實是資源的浪費啊！政策鼓勵我們可持續利用身邊資源，那麽野鬼資源……”

潘重陽感覺這個房間仿佛突然陰冷了許多，他仿佛聽到了許多鬼怪哀怨的淒厲叫聲。

潘重陽努力轉移話題，“這主意不錯，但是……但是我們還是先不急著擴充人手吧？咱們要不還是先試行一下礦石買賣？我們是打算以小飾品的模式批發還是？”

他的非人類同事已經夠多了，現在就剩他和霽仰兩人是正常人類，請不要再給他增加奇怪的同事交際關系。

等等，潘重陽突然陷入疑惑，霽仰算是正常人類嗎？

霽仰已經開始謀劃著如何設計高科技捉鬼儀器降低人力資源成本，當然，在鬼還沒就位之前，她讚同先以小規模模式試行玉石開發。

小鬼一下子就來勁了，“行，那我現在就飛去礦產那邊嗎？今晚運輸，雕琢，明天就可以賣出了！”

潘重陽幫著出主意，“渠道方面，我們一開始可以以贈品形式贈送給泳池的客戶，等到名聲打出去後，再在咱們的線上小程序、官網上鏈接。”

小鬼已經等不及了，迫不及待就要起飛，“那我去了？！”

霽仰慢吞吞瞟他一眼，“挖出來之後呢，你會雕琢嗎？”

“哎？！”本來興奮的小鬼楞住了，呆呆滯留在高空，他這個底層挖礦工人只會挖礦啊！

潘重陽嘆息搖頭，果然沒文化難行千裏。他默默把玉石雕琢這門課程給這六個小鬼加上。

最小的小鬼頭還不太懂事，每天都樂呵呵笑著，跟著哥哥們飛來飛去，然後他不小心看到了未來他們即將要上的課程，“哇”地一聲哭出來了。

學前教育、九年義務、三字經、思想品德教育、普法教育、刑法致富一百問、玉石雕琢……

他還只是個孩子啊！小鬼哭得聲嘶力竭。

小鬼老大還欣喜地拍了拍他腦門，“呀，原來小六會哭得啊，他以前整天笑著，我還以為是傻子呢，擔心了好久。會哭就好！哭得大聲證明身體健康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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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，立功心切的小鬼們深夜飛去了雲南，再熬夜加班深夜飛回京市，敬業精神令鬼淚目。

剛好是周末，霽仰在家學習。

她一醒來，就看到一群黑漆漆的小鬼扯著黑漆漆的臉皮，對自己揚起諂媚討好的笑容，“老板，早晨啊！我把玉石運回來了。”

霽仰捂了捂亂跳的心臟，差點就霹靂吧啦幾拳過去，把這群奇怪的玩意砸得魂飛魄散。現在做小鬼這麽隨意的嗎？在這個容貌內卷的時代，為人類提供服務滿足願望的小鬼難道不是更應該內卷起來嗎！

霽仰深吸一口氣，把小鬼扔到樓下，燒了幾株墳頭清香，小鬼們一哄而上，“兄弟們，上等貨色啊，沖！”

霽仰拿起刀，準備雕刻時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“這個玉石，你們準備賦予什麽效果？”

霽仰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，是祈禱健康、長壽、工作順利還是桃花運、招財運？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太多樣，她不確定哪個會更加受歡迎。

小鬼有同樣的憂愁，“對啊，在地下世界，好多玉石受歡迎。例如招煞、斷頭、衰運、找替……唉，手段太多了，我也不確定哪種會好一點？”

恰在此時，潘重陽過來外，他今天組織了水上芭蕾，有幾位貴婦當場報名，躍躍欲試，馬上就要大展身手。

“潘重陽，你覺得我們為玉石附靈賦哪種好呢？”

聽完這小鬼口中所謂的附靈，潘重陽沈默了，立刻掏出手機把《法治社會》課程列為第一位。

如果今年有評選企業打擊違法犯罪榮譽，那麽他們公司應該是第一名。他們為這個社會穩定做出了巨大的貢獻。

潘重陽打開知乎，詳細搜索了當代年輕人的需求，沈吟，“既然選擇太多，那幹脆做個許願玉石吧，大師，有辦法實現嗎？”

霽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，“如果是不負任何代價許願，這太離譜了，不可能實現。但是我們可以換個思路，大致原理為提高佩戴玉石主人的自制力，強迫主人按照願望的實現過程努力。這個工作原理是很容易實現。”

簡單來說，就是讓人平心靜氣，專註目標，不為誘惑所動。

潘重陽拍掌，“對，就是這個意思！” Ding ding

他已經開始琢磨這玉石的營銷對象了，剛剛報名參加水上芭蕾的小姐姐們就很有需求。

霽仰點頭，拿出刀開始附靈。這個過程並不覆雜，但是霽仰瞟了眼眼巴巴看著她的小鬼頭和潘重陽，沈吟片刻，凝重說，“是時候教你們道法了。”

一個人附靈實在是太辛苦了！而且，她才是老板啊！霽仰拒絕被勞役。

“真的嗎？！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學？”潘重陽看著霽仰神奇的動作，相當向往，“我已經到了可以學習附靈的階段了嗎？”

那塊帶著祝願氣息的玉石逐漸成型，小鬼們還是覺得很魔幻，怎麽會有人願意購買強迫自己努力的玉石呢？難道不是把對手都幹掉更加保險和高效嗎？他們試圖掙紮：“不學行嗎？我們可以努力挖礦！我們已經拜托班富幫忙報挖掘機的學習！”

他這話一出，霽仰臉色立刻變了，語氣陰森森，“不行哦，小孩子沒有拒絕的權力，學不會我抽你們！”

小鬼頭們抱成一團瑟瑟發抖，嗚嗚嗚這個老板好可怕。

霽仰留在室內研發學習道法小程序，力爭實現線上“題海戰術”。

小程序包含多種題型，選擇題、填空題、畫符題，還有主觀實踐題，每日一練，每周一小考，每月一大考，相信在題海戰術下，第一批倒黴蛋們在道法學習上一定能突飛猛進的！

此外，舒家的自動化驅鬼技術也在逐步研究中。雙管齊下，霽仰相信，離自己躺著數錢的日子不遠了。到那時，她一定要把a城靈光寺的山頭買下來！

正在思索營銷話術的潘重陽不知道題海戰術的噩夢即將到來，還沈浸在營銷成功的巨大喜悅中。

泳池裏泡著的姐妹團早就註意到他們的行動，一群人水上排球打累了，就趴在水邊，好奇地看著潘重陽手上的三塊玉石。“九九，你們手上的是啥？”

潘重陽立刻挺胸擡頭，開始自己的表演。“客人們，這三塊玉石可了不得，這都是我們親自從a37礦石開采出來的第一批高質量玉石，經過大師三天三夜附靈之後，可以對著玉石許願，將會大概率提高願望實現的幾率。而作為對明天即將為大家帶來水上芭蕾的貴客們的饋贈，我們決定將這難得的兩塊玉石贈送與兩位美麗的女士。”

那兩位小姐妹收到玉石時相當受寵若驚。她們這種身份的人，不可能少玉石，更加不可能少禮物，但是這可是仰天公司贈送的禮物！眾所周知，這家公司雖然實力強大，但是頗為摳門……頗為節儉，還沒有主動贈送禮物的前例。

她們可是第一個！不得不稀罕！

兩位貴婦挺胸擡頭接受眾人艷羨的目光，花枝招展叮囑眾人明天一定要來看她們的表演。

大夥兒們將視線放在了第三塊玉石身上，“這送出去了兩位，那最後一個呢？”

“大家都猜到了，這是最後一塊許願石，有需要的可以購買。按照慣例，新品上市階段，憑借會員卡購買一律八折！”

說實話，這價格過於昂貴，絕對不符合玉石的品質。而這玉石的功能又過於奇特，並沒多少人相信，因此大夥兒都沒有掏錢的想法。

江太想了想，決定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，“仰天公司的產品絕對不會錯，姐妹們，承讓了啊，這玉石我要了。”

這段時間，江太每天都偷偷在泳池洗頭，頭發已經一茬一茬長出來了。頭上有毛，連人都自信了，生活陡然間開朗了，以往那些離開人世的想法煙消雲散。她不可能不感激仰天，別說一塊玉石，就算三塊，她也得買！

潘重陽笑呵呵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調皮眨眨眼，“江太，要不現在就許願吧。”

江太興致也來了，雖然不太相信這些小女孩的玩意，但她還是謹慎考慮了自身需求，深思熟慮許願，“那我就許願今年減肥成功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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